Friday, November 7, 2008

有芭

这里的芭是指树胶芭或且油棕芭。在西兆湾,家家户户有芭是极为平常的事,尤其是福州人。他们省吃省用,把五分一角全部储蓄起来都要买芭。
七十年代,如果家里有英云未嫁的女儿,都会有好心人上门来说媒。回想当年,二十才出头,偶而也会有媒婆上门来说媒。她们的共同点是,一开口就是说 :“有芭的,嫁得过。”母亲是个传统的女人,她当然希望女儿嫁个有产业的,将来比较有保障。可是父亲不同意,他说 :“ 咱们的丫头只能拿粉笔,不能拿锄头啊!”不知是他爱女心切还是有先见之明, 他极力反对。他说的也真,一个连饭都不会煮的人,怎能拿锄头 ?
外婆的一个朋友,就是贪人家有芭而把女儿嫁过去,你以为是去享清福啊 ?嫁过去之后,每天得不停地去芭干活,由于操劳过度,五十岁不到,就因病而逝。那阿婆并没有吸取教训,等到孙女适婚时,她又鼓励孙女去嫁有芭的。孙女说 : “ 啊嬤,你以前叫阿姑嫁有芭的,阿姑都死了,芭呢? ”还是孙女聪明。
这些芭主多半是守财奴,那有你享福? 我也差一点嫁给一个有芭的林姓教师,不是因为他有芭,只因为他为人老实,人品好。父亲倒很喜欢他。本来快点头要嫁他,无奈没有缘分,临时改变初衷。后来他另娶,还成了我的邻居。每天从我门前经过,还会白我一眼哩。时常在巴刹会遇到他,手中拿的都是豆芽,豆腐,长豆,冬瓜,蓊菜 等的菜。他太太告诉我说,他是吃balanced diet,有用啊?吃了也不见得长命,六十出一点,也就冬瓜豆腐了.一切的消费也要老婆二一分着五。有芭有屁用啊?有次,我告诉丫头 : “ 妈咪真笨会嫁给爸爸,早知道嫁给Ah Bek还好 ” 那老家伙白了我一眼说道 : "嫁给他有这种鱼吃 ? “ ( 当时正在吃鳕鱼 )说的也是,穷其一生也不会有机会吃到那种贵鱼。不是吃不起,而是舍不得吃啊!最后他得离开至死也看不开的世界。
因此奉劝天下的女儿们,千万不好贪,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,还是找个有志气,有本事的嫁过去更为实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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